中央財經大學金融法研究所所長黃震

　　5月8日，由中國民生銀行研究院主辦的“金融科技助力實體經濟高質量新發展青年論壇”在北京召開。中央財經大學金融法研究所所長黃震表示，金融科技服務實體經濟主要包括五個方面：第一要安全助推，金融科技越發展，越要強調安全；第二是賬戶為王；第三要實現數字金融；第四要有監管科技保駕護航；第五是全球拓展。

　　以下為嘉賓發言全文：

　　黃震：大家上午好，我講一個觀點，金融科技賦能實體經濟是如何實現的。

　　應該說“賦能”這個詞從2016年開始慢慢進入人們的視野，2017年、2018年逐漸加熱，現在已經成為一個非常熱詞了，我是較早的提出金融科技賦能的一個觀察者。所以今天我想借這個論壇，剛好跟我的研究比較切合，我來介紹一下。

　　大家都知道，每一次工業革命都會有相應的金融創新，所以工業革命不得不等待金融革命，每一次工業革命和金融科技是怎么連接起來的？第一次工業革命大家知道主要是靠商業銀行和大規模的企業連接起來；第二次工業革命有了股份制這種發明，所以能夠快速推動大型企業以低成本來發展；第三次是通過風險投資這種方式實現跟創新結合的技術能夠迅速的對接；第四次工業革命將會是什么？大家提出來可能是金融科技，可能是科技金融等等。實際上我們現在看到的還有一層需要去提示，每一次工業革命能夠有金融科技對接的原因，還在于有一個更底層的法律革命來支持。如果沒有法律革命，它的體制機制能夠支撐對接，那也不能實現，所以每一次工業革命也不得不等待法律革命，這也是我作為一個法律人參與進這一場互聯網金融的討論和觀察。

　　今天我們需要的法律革命是什么？可能中國和西方國家不一樣，西方國家是有憲政框架，有產權支持，有公司體制等等，而中國全方面都要重造。四次革命現在是集成式或者是時空壓縮式的發生，四次革命底層的框架，憲政框架、公司框架、產權框架都要重新夯實，這是我們不得不重新思考的現實問題。在這四次革命中間，其實每一次技術都在賦能產業，也在賦能我們的金融，使我們的產業革命和金融革命能夠得以實現。

　　“賦能”這個詞其實就是在工業革命中間出現的，這個“能”是什么？是能量、能力、功能等等，都在這個中間先后出現。據我考證，在中國最先使用“賦能”這個詞的大概是在1973年左右，我們國家在電器中間的一種賦能的技術得以發明出來，查中國知網可以看到有這個文獻。確實就是電器中間的電能如何進行對接傳輸轉移的一個過程。第二次熱起來是在電子商務即將興起的時候，大概是2000年左右。方正公司提出來，要用IT技術微電子上午賦能，要聲稱要做一個賦能者。所以20年前，“賦能”這個詞再一次熱起來。這次是第三次“賦能”熱起來的時候，是靠數字技術驅動。大家知道，數字能源或者數據能源來推動新金融或者新產業發展。所以這次也是跟我們的技術和產業金融對接的一次賦能的表現。

　　這次和以往不同的地方，我們把這個分為上半場和下半場。以前各個技術我們沒有仔細區分上半場和下半場，但是今天我們的互聯網IT技術，從+互聯網到互聯網+，現在從+人工智能到人工智能+，在+的過程當中，我們可以稱之為什么化的過程，比如電子化、信息化、網絡化、數字化等等，這是一個技術滲透的過程，高技術逐漸變成底層技術。所以這個底層技術滲透到變成一種泛在技術的時候，就使我們各種技術能夠有一個匹配對接的可能。所以連接在這個時候發生了關鍵性的作用，形成了普遍泛在連接，從而使各種能能夠進行傳輸才能夠賦能。所以泛在技術的同時實現是我們實現技術為我們金融賦能，金融為產業賦能的一個前提。連接曾經承擔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騰訊提出了連接的價值。

　　大家可以看到各種不同領域的連接，才使我們的金融能量可以釋放到各個領域，這是+互聯互聯網的過程，滲透產生了非常關鍵的作用。當技術滲透到最底層和每一個單元就會產生溢出效應，技術的溢出效應在我們的研究當中不夠。我這幾年一直觀察中國的發展，其實就是享受了技術溢出紅利。在過去20多年我們享受的是技術滲透的紅利，技術溢出紅利最主要的特點就是顛覆式創新，真正產生顛覆式的結果出來。而且技術的溢出會重構各個單位的連接，形成新的組織形態，并且產生更大的效能，更低的成本和更普遍的聯動。所以“底層技術”這個詞的出現，意味著我們進入互聯的下半場，技術不是高高在上，而是在我們的腳底下，在我們的手中，可以隨時隨地進行創新、聯動和協作，這是我們今天技術創新非常重要的底層框架，我們才可以得以賦能。所以信息技術的能量在我們底層涌動，在流通，所以我們需要這種金融變壓器傳導到各個企業和千家萬戶，這就是金融的價值。

　　金融可不可以把數字時代或者數字社會積累的能源傳輸？首先是金融科技已經再造了我們整個新生態和新空間，剛才鄭行長已經講到要打造金融新生態。這個新生態里面最關鍵的點，我們每個人成為了互聯網上的一個賦能者。以前我們說互聯網是一個虛擬世界，因為互聯網和我們每個人不是非常嚴密嚴謹的一一對應的關系。今天我們每個人成為互聯網上的一個節點，我們每個人可以在互聯網上找到我們的鏡像、數字畫像。而且每個人的連接又是一個新的組織，各種群組，各種新的社群，于是我們的社會正在一個新的重構之中連接之中，動態的在演化之中。

　　個人金融首先結合起來，與移動互聯網產生移動支付、移動金融。今后會把個人連接起來，形成新的組織和新的單位，比如新的合伙人，新的公司制，新的社會組織等等，會產生更多的金融形態，To C 轉向To B，這就是工業互聯網或者企業互聯網大家都在加大研究的力度。就是因為這個生態，是底層。大家可以看到，昨天政府發出了互聯網政務的一些規范性文件，金融未來也會有一項重要的業務就是To G。

　　大家可以看出技術賦能的過程是先把數據能量轉移到金融機構，金融機構再轉移到產業，所以才會有我們今天提出來的金融科技助力實體經濟高質量新發展這個過程，這個傳導過程我稱之為賦能面的擴張。過去我們更多的講科技賦能金融，今天我們這個會議的舉辦就可以看到，從金融賦能到產業這一端也越來越受到重視，它的前提是我們的數字技術已經泛在，已經沉淀到每一個產業領域和政府組織中，這個才能夠使金融賦能各個產業能夠得以實現?，F在大家可以看到金融賦能產業都有了很多的實踐，我去年寫了一本書，梳理了一下各個銀行怎么樣把這些新的技術應用到自己的企業內部，然后再轉移到服務客戶方面。比如富國銀行通過股權縮短金融科技研發的路徑，花旗銀行推動數字化銀行實現零售擴張等等，這些大家都已經非常了解了。關鍵在于如何實現賦能，不是單兵突擊，而是各個技術進入到每一個單一的主體。開始是內部的實驗，逐漸到我們各種群體，各種相互關系，客戶能夠實現連接，才能夠實現賦能。

　　金融科技賦能現在有很多技術，剛才大家都總結過了，我這里列了很多種，其實這些技術還不是全貌。比如馬上投入使用的中國北斗系統，它可以民營化了，能夠帶來的影響將可能是我們難以估量的。比如說我們國家已經提出了新聯網或者新融網，對于網絡整個體系的構架都會產生巨大的改變，我們的5G技術可能也有更大的影響。我們要看到的是，這些技術并不是固化的，它們形成的幾大板塊是不斷在輪動和迭代之中的。我們說ABCD也好，大云平移也好，其實都只是一個重大的觀察，更重要現在是動態的輪動和迭代之中，所以我們要把握它的變化規律不斷的跟進才能夠得以準確的把握。

　　金融科技賦能實體科技有四個方面可以實現。首先是賬戶，必須有數字化的賬戶才能積累出數據，這些數據才能觀察評價出客戶的信用狀況和進一步來進一步提供資金，所以我稱之為四種賦能的資源，其實還有很多都可以觀察進來。金融可積微什么會是顛覆式的創新？從這些大科技企業怎么樣跨界打劫可以看出，最重要是它們把數字化的賬戶迅速從原來的社交賬戶、商業賬戶轉化為金融賬戶，這個賬戶積累的數據可以進行信用評價，可以迭加形成金融服務，這就是它們跨界打劫的主要邏輯。所以底層的數字化是非常關鍵的基礎，可以到個人賬戶、企業賬戶，形成數據沉積和沉淀，可跟蹤、可挖掘，可以實時動態的更新，這樣才能使這種賦能得以實現。

　　今天金融科技和實體產業的關系正在再造剛才很多專家已經從內部視角看到了金融的內部影響跟種種業務的關系。我從更大的范圍，在外部和相互關系中間，實際上中國的金融正在發生三種形態：一是正規持牌金融機構，我們銀行是最典型的；二是類金融機構、金融機構，P2P等等，地方金融辦的7+4+M等等，新型類金融機構也在金融產業中間成約了最活躍的力量；三是民間金融，這個古老的形態，民間借貸、地下錢莊依然沒有消滅，并且還會長期存在下去，并且它也在互聯網化。這些跟我們的商業場景也是連接在一起的，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場景，才能讓他們得以生存，這是他們底層的邏輯。整個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這樣才能使我們的關系不斷的互動。

　　同時我們可以看到，中國的金融盡管也在這一場科技革命當中迅速的自我調整，實現了監管科技和數字化的轉型。我們看到從創業企業、技術公司逐漸進入到優先的金融機構和中小微企業和千家萬戶的普惠金融中間。這個擴展的過程很重要，首先要開放，無論你是哪一類機構，包括政府也在開放才能進行合作。還有就是要相互賦能，你不能是蠶食人家或者是以鄰為壑，應該是共享，而不是單獨的切侵蝕別人的利益。

　　金融科技服務實體經濟有五個方面：第一要安全助推，金融科技越發展，我們越要強調安全，無論是數據、網絡還是資金，每一層都必須高度重視；第二是賬戶為王，我們強調數字化時候的賬戶具有整個擴展的基礎，無論你是銀行還是其他的各類企業都必須有數字化的賬戶，尤其是我們牌照機構，靠的是這個賬戶的底層支持，才能夠絕地反擊；第三要實現數字金融，我們各種金融服務和金融管理等等都正在數字化，特別是要實現場景和智能這種平臺的支持；第四要有監管科技保駕護航，我們過去有一段時間為什么會出現互聯網金融亂象？就是因為我們的監管沒有用技術化的手段，所以魚龍混雜。今天我們監管科技到企業內部的合規科技都已經逐漸在對接之中，正在改善；第五是全球拓展，在今天中國正在迎來新一輪全球化，并且推動推動“一帶一路”，通過中國的技術輸出，金融服務跟進，能夠更好的讓我們的金融科技發揮賦能實體經濟作用。這樣才能助力我們產業變革推動全球發展，謝謝大家！

責任編輯：王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