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中國銀行1月25日完成首單永續債發行后，民生銀行在近日完成首單股份行永續債發行，規模400億元，當期票面利率4.85%。

　　更多永續債發行在路上。5月30日，銀保監會批準華夏銀行發行400億元永續債。此外，交行、光大、中信、工行、農行、招行、平安等也披露了擬發行永續債的計劃，已披露永續債發行規模達到5000億元。

　　作為商業銀行補充其他一級資本的新型資本工具，永續債自推出后便受到政策加持：銀保監會在1月24日宣布，允許保險機構投資符合條件的銀行二級資本債券和無固定期限資本債券（永續債）。同一天，央行創設央行票據互換工具（Central Bank Bills Swap，CBS），為銀行發行永續債提供流動性支持。

　　首單股份行永續債發行對于市場有更多的借鑒意義。未來股份行乃至中小銀行發行永續債時又有何挑戰？

　　險資接受度幾何？

　　為保證永續債發行順利，民生銀行董事長洪崎、行長鄭萬春前期帶隊走訪了多家機構路演推介。6月6日，洪崎介紹，民生銀行永續債認購申請達到1.82倍，727億元。進行路演的36家機構均表達了認購意向，投資機構多元，包括國有大行、股份行、城商行、壽險公司、財險公司、證券公司、財務公司、基金等債券市場主要投資人。

　　相較中行4.50%的票面利率，民生銀行票面利率上升0.35個百分點，不過同期基準利率已經上升0.20個百分點。

　　截至一季度末，民生銀行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一級資本充足率、資本充足率分別為9.00%、9.22%、12.12%。與股份行同業相比，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和以及資本充足率亟待補充。400億永續債將提升民生銀行一級資本充足率和資本充足率0.86個百分點。

　　洪崎表示，在資本結構得到總量補充、結構改善的基礎上，民生銀行防范風險的能力增強，能更多服務民營、小微企業。

　　銀保監會指出，民生銀行已制定了具體的資金使用計劃。洪崎稱，銀保監會希望通過永續債幫助商業銀行補充資本實力，更好支持實體經濟。明確提出普惠金融領域的專項資金用途，加大對民營企業、小微企業的支持力度。該行對公投放中存量超過60%用于服務民企。小微信貸全口徑（對公+零售）余額達6000多億元。民生銀行今年也計劃將公司貸款70%投向民企，創新產品提升小微信貸增速，民營、小微信貸增長仍然高于一般性貸款。華夏銀行也稱，完成資本補充后，將加大對小微企業、民營企業、綠色產業等領域的資源配置。

　　永續債的配套細節仍在不斷完善中。中行發行永續債時，人民銀行會同銀保監會，就無固定期限資本債券的期限、贖回條件、減記條款、受償順序等核心條款和有關政策進行了明確。投資者范圍進一步拓寬到保險機構。

　　永續債對保險機構的吸引力有多大？洪崎表示，發行中感受到，保險資金對永續債的投資興趣較高。永續債風險不高，定價比較合理，額度大且期限適合保險投資。

　　保險、銀行理財子公司參與CBS?

　　已有兩單永續債完成發行后，永續債發行中仍有幾項問題需要重點關注。

　　中信建投證券銀行業首席分析師楊榮指出：（1）稅收問題，永續債投資方和發行方所得稅和增值稅是否可以減免；（2）險資投資永續債的條件能否進一步放開；（3）銀行自營投資永續債時計提的風險權重；（4）CBS操作中一級交易商的標準能否放開。

　　根據央行、銀保監會等對于永續債接受的標準來看，例如央行接受的要求包括最新季度末資產規模不低于2000億元；季度末資本充足率不低于8%；以逾期90天計算的不良率不高于5%等；銀保監會提出險資投資永續債時發行人總資產不低于10000億元、凈資產不低于500億元；核心一級、一級、資本充足率不低于8%、9%、11%；AAA級長期信用評級等。

　　中信建投指出，常熟銀行、無錫銀行、江陰銀行、張家港行、蘇農銀行、紫金銀行因總資產暫不滿足要求，永續債流動性較差。險資投資條件中，杭州銀行、貴陽銀行、成都銀行、鄭州銀行、長沙銀行、青農商行等不符合。

　　更需要通過永續債進行資本補充的中小銀行，在CBS和險資投資上都較差，需求端可能受影響。此外，銀行投資永續債時，由于其股權屬性，目前的風險資產權重為250%，較高的風險權重一定程度也會影響到銀行同業投資永續債的積極性。因此未來監管是否會降低其風險權重到同業次級債權的100%有待明確。

　　此外，CBS一級交易商主要是銀行機構，僅有中信證券和中金公司兩家非銀金融機構。楊榮指出，保險和銀行理財子公司未來是否會納入一級交易商有待觀察。

　　無論是資產回表還是業務拓展，商業銀行資本補充短板近年來愈發凸顯。

　　興業研究策略分析師郭益忻指出，銀行業其他一級資本厚度不足，此前其他一級資本補充工具僅有優先股一種，發行人必須是上市銀行。對于大行，永續債能彌補其缺少合格總損失吸收能力債務工具的不足。

　　隨著未來永續債發行不斷增加，市場預期永續債利率會相應抬升至5%以上。

　　郭益忻認為，投資者對于資本工具的態度將出現分層。中小銀行永續債短期內接受程度較低。未來資質較好的中小銀行也有望加入發行永續債的行列。發行溢價也均將抬高，中小銀行幅度更大，以給與投資者必要的風險補償。

責任編輯：方杰